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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图简单

书籍:孤独与深思作者:苏利·普吕多姆 时间:2016-09-19 11:26:19

半瓶醋学者的著作往往比真正的学者的著作难懂。

兴趣只是愚昧时期的权宜之计。它在理智不能判断的地方用本能进行判断。随着人们深人事物的本质,兴趣在科学的影响下失去其权限。

高明的演说家总能讨人喜欢,因为他总是投听众所好地掩饰自己的思想;而作家总是被一部分人爱被另一部分人恨。唯有崇高能征服所有的人。

愤世嫉俗的作家是多么虚荣和虚伪!他们发表作品,把他们痛恨和蔑视的那些人变为自已的法官和信徒。

写作的困难可以给风雅者的文笔增添许多独特之处。可恰恰相反,许多人轻轻松松地写作。

人们常常惊奇某些甚至十分博学的人感到难以表达自己的思想。这也许是语言的过错,思想总那么深刻,可语言却不总是那么清晰。

我不明白为什么允许在一页纸上两次出现同一思想却害怕在这页纸上重复两次同样的语句。其中有种艺术原因,可哪种呢?

批评家不应该说:“这是一本坏书。”而应该说:“我觉得这是一本坏书。”作者会马上感到放心的。

人们由于可以说是审美活动而向某些演说家让步,可他们心中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在受骗。

真正的雄辩是带有激情的逻辑性。

文学上的雄心对那些不自以为是天才的有鉴赏力的人来说是一种痛苦。他们认识美,却不能创造美,他们因此而感到失望。

书的命运十分奇怪。一部著作可能是一个严肃的人写的,也可以是肤浅的人或笨蛋写的;它可能由笨蛋来评判,也可能由肤浅的人或严肃的人来评判。把这些不同的特性两个两个结合起来,你就会看重名声的机遇。

在文学中,如果能做到真实,那就够独特了。优秀的独特性不是别的,而是记录心灵语言的完美的真实。如果真实只有一种,那么,唯有心灵是独特的。文学的独特性可以用几个字来概括:人心变化所引起的永恒的真实。

人们由于文学的激情而写作,但出版却是因为虚荣。那些声称出版是为了有益于社会的人是恶作剧者,我觉得自以为有用和自以为了不起同样愚蠢可笑。

很难说是否应该根据人的行为而不是根据作品来判断人,因为假如品行存在于行为当中,那么渴望存在于作品当中。美好而不幸的灵魂会堕落泥潭,多少人生活肮脏可思想美好啊!撇开使人堕落的不幸,我们的作品依照我们想做的和应该做的去描写我们自己。

大部分幼稚的作品充满陈旧的观点;在有个性的作品中,才能不过是熟练而已。可心灵一旦产生作用,新手立刻就成了行家,因为他离本质更近。

人们不读序言,作者写了前言,又写了“致读者”。全都是白辛苦。很奇怪人们宁愿知道作者说的而不是作者曾经想说的。帕思卡尔断言,同样的话由不同的人说,意思也随之改变。所以,在读书之前研究研究作者的思想是很重要的。

在真正的喜剧中,所有的高潮都应该有一个令人高兴或不幸的结局。因此,遇到有戏剧成分的情景时,应该使其成为喜剧。所以观众事先应该知道或猜到剧情,免得为角色担忧。我们应该是独立的,如在喜剧行为之外,以便能找到这种感觉。在悲剧中则恰恰相反,可以这样说,观众的灵魂应该取代角色的灵魂,以感受其所有的激情。这是区分体裁的心灵在细节中采取的或大或小的步骤。

语言很难把所有的思想都表达出来!我说出几个词,它们代表某些意思,可我讲话时的感情如何呢?忧愁或欢乐的区别没有名称,而这些微妙、深刻的感情却是点缀着思想的网络;它们编织着这个网络,犹如光明与黑暗。这就是为什么写作应该不同于说话的原因,因为作品甚至没有连表达感情都显得不够的动作和语气;结果,不能模仿心灵的书面语言需要人为的活动来补充。笔头的这种激情的秘密叫做风格,由此而产生了一些没有激情但十分灵巧的人,他们专门制造引人流泪的小说。

力图简单:在两个词中选择最简单的。

当人们掌握自己的语言时,用词恰当指的不过是真实;用奇特的词汇来夸大思想的真正价值,这种倾向是最不好的,是虚假造成的词义失当。

批评是很难忍受的;然而,人们往往对批评会抨击的地方有预感。我们的作品是我们带着它们是健康的猜想或怀着对医生隐瞒病情的希望(这更坏)送到医生面前去的病人。

当你对你的批评家了解到总能预见他的批评所指时,应该马上抛弃他。其实,为什么要把预先知道他会反对的东西交给他呢?

我们的亚里斯多德不应该与我们本人有区别,而应该是一个更好的我们自己。有区别,我们就会不由自主地否认他,就不能重视他的审美观;更好,他就会完善我们而不是毁灭我们。

一个试图把他自己的东西强加给我们而不是发展我们身上固有的一切东西的顾问会毁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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