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仲舒说人性伦

太阳升起一杆子高时，董仲舒已上路了，原来他是到主父堰家里作客。主父堰经常到董仲舒家请教问题，并多次请董老夫子到他家里长谈。董仲舒一直没答应，无奈主父堰老是邀请，再不去就不够意思了。今天就去，心想早去早回，回家还得写《春秋繁露》呢。

时值初春，乍暖还冷，一阵寒气袭来，董仲舒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皱了皱眉，把腰带扎了扎，又接着往前走。街上静悄悄的，只听见他踏在石板路上发出的声响。

董仲舒雕像

长安城西南的一条大街，格外繁华。这时街上已经车水马龙，街两旁店铺林立，有酒楼、茶馆、棉布庄、杂货铺、钱庄、当铺，各种物品令人眼花缭乱。街两旁还摆了许多小摊。

听下人说董仲舒来访，主父堰忙迎出，连声说：“董老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每天都起的早，早来早回嘛。”董仲舒笑着说。

主父堰忙说：“董老，请坐请坐，休息一会咱们同吃早饭。”

早饭后，俩人在一起议论起来，一会说到南方一会提起北方。一会说某个诸侯王，一会又说当今朝廷大政方针。俩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突然主父堰停下话问：“董老，我常听你说人性论，你能不能细细说来。”

董仲舒一见主父堰变了话题，也明白他的意思了，停顿一下说：“对人性论这问题我研究的不透，咱们交换交换意见吧，我先说说我的看法，不妥之处你指正，好吧。”

主父堰听后连连摆手说：“我哪里敢指正啊，你只管讲，我只管听。”

董仲舒笑了笑。

“我对人性最基本的理解是，人性有善也有恶。我讲人性要用到概念‘善’和‘恶’，以人性善、人性恶、人性有善有恶做评判。你看，水是清的，搅进泥水就变成浑的。小麦是能很好生长的，但缺肥、缺水、土质不好，就可能不生长，这是不好的环境造成的。人性善恶受外界影响。孟子小时，他母亲怕他受到环境的影响，就选择好的人家做邻居，所以孟子的性善论也受到孟母的启发。”

主父堰听后说：“你说的对极了。”

董仲舒又说：“人性可分为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人的社会性在世上是独一无二的，这是人与动物的主要区别。婴儿和猴息儿的差异是绝对的。猴怠儿与婴儿的差异总要大于猴怠儿之间的差异或者婴儿之间的差异。花两年时间对婴儿进行抚育，使其能说话、思考，而不能使猴息儿说话和思维。婴儿有先天社会属性的潜在素质，人非木石，岂能无情。木石无情，人有情。天有阴阳，人性有性情、仁贪两面。‘故唱而民和之，动而民随之，是知引其天性所好，而压其情之所憎者也。’按百姓的好恶性情来说教，容易成功。只要这样做了‘言虽约，说必布’，说话虽简单，必定会传播出去。‘事虽小，功必大’，做工作不多，效益却很大。不了解不清楚人们的情性，那么，‘虽劳无功’，即使拼命工作，也不会有什么效益。

“我以为人性来源于天，人性中包含的道德原则也是天道在人性中的表现，也可以说是‘天人合一’的思想。孔子说过‘性相近，习相远’。人人心中都有先天固有的‘善端’，‘善端’是人类共同的本性，也是道德产生的根据。心、性、天是和谐统一的。我认为，人性中虽然包含着善质，只有经过后天的教化、培养，才能转变为现实的善。人性及道德是可以通过后天教育形成的，‘知礼成性’嘛。你说对吗？”

主父堰听后频频点头，连声称赞：“听君一席话使我懂了许多道理，董老夫子讲的通俗易懂，直到今天我才真正明白人性论是怎么回事，原来我不知道什么是人性论，只听你多次说人性。今天董老到家来作客，实际上是给我上了一堂课。太谢谢董老了。”

俩人又谈论了一些其他的事，快晌午了，董仲舒才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