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向的复出与刘歆的出仕

一、刘向的复出与刘歆的出仕竟宁元年（前３３）六月，元帝的太子成帝即位。他是刘向侍奉的第三位君主，君臣相与至终。刘向大概卒于绥和元年（前８）四月间，成帝则崩于绥和二年三月，其间不到一年。史载成帝“好经书，宽博谨慎”，“性宽而好文辞。”（《谷永传》）“性宽，进入直言。”（《叙传》）这一切应当给刘向扮演通儒与谏臣这两种角色提供了绝好的条件。

刘向刘歆父子雕像

但事实上，刘向只演好了第一个角色。至于第二个角色的失败，一是由于成帝本人的弱点。他在做太子时就“幸酒，乐燕乐”（《成帝纪》、《元后传》），即位之后愈加放纵，因而对政治没有兴趣。他在性生活方面的反常，至使大汉帝国的王室绝嗣。尽管他一再对臣下们的谏言发出感叹，但是一切谏言对他来说都是耳边风，他的“宽博”成了放纵自我，厚颜无耻的代辞。二是由于成帝把权力从宦官手里收回之后立即交给了外戚。

还是太子的元帝在痛失爱妾司马良娣之后，宣帝“令皇后择后宫家人子可以娱侍太子者”，王皇后选了五个女子坐在养子身边，其中有廷尉史王禁的女儿王政君。无可奈何的元帝说：“此中一人可。”因王政君坐近太子，宫中长御以为太子中意于她，便送往太子宫，一幸而有身孕。甘露三年（前５１）生成帝于甲馆画堂。而其他太子妃妾中，有御幸七八年仍无身孕的。所以，宣帝对这位皇孙宠爱有加，“自名曰骜，字曰太孙，常置左右。”（《元后传》）元帝即位初，就立成帝为太子，立王政君为皇后。

王政君属于一个庞大的家族，廷尉史王禁生有四女八男。四女依次为君侠、政君、君力、君弟；八男依次为凤、曼、谭、崇、商、立、根、逢时。其中王凤、王崇与王政君为一母所生。他们皆因成帝的出生而得到了富贵。元帝朝，王禁封为阳平侯，其弟王弘拜为长乐卫尉。永光二年（前４２），王禁薨，长子王凤继承爵位并出任卫尉、侍中。

元帝后来喜欢傅昭仪，疏远王皇后，对太子也先是喜欢，后是失望，遂生废黜之意而欲更立傅昭仪之子定陶恭王。忧惧之中的太子依靠舅舅侍中王凤和史丹等外戚的扶持，度过了难关。成帝即位的当天，即尊母亲为皇太后，拜王凤为大将军，领尚书事。也就是说，成帝恢复了被宣帝取消的大将军称号。“凤用事，上遂谦让无所无所颛。”（《元后传》）次年二月，封舅舅王崇为安成侯。其他诸舅谭、商、立、根、逢时为关内侯。王曼早卒，未封。自此，“王氏子弟皆卿、大夫、侍中、诸曹，分据势官满朝廷”。史称“王氏之兴自凤始”（《元后传》）。

元帝朝的尚书，虽说由外戚与宦官把持，实际上许、史子弟皆依附于宦官。王凤则不甘居于宦官之下。很快，秩千石的中书令石显收到了升迁为秩中二千石的长信太仆的任命，离开了政治中枢。成帝之所以对他如此礼遇，是因为石显当年“拥佑太子颇有力”。令石显更感到世态炎凉的是，原来敬畏、依附他的丞相匡衡、御史大夫甄谭反戈一击，上奏追究石显及其党羽。在举家被朝廷遣回故乡的路上，石显忧懑绝食而亡（《佞幸传》、《匡衡传》））。到了成帝建始四年（前２９）春，“罢中书宦官，初置尚书员五人”（《成帝纪》）。

此事在《百官公卿表》中记载为：“更名中书谒者令为中谒者令，初置尚书。”所以，罢黜中书宦官的做法是：正式罢去中书谒者令（中书令）在处理中书方面的职权，降为中谒令，仅仅担任传递文书的职能。同时将尚书员数由武帝时的四员增加到五员，加强了尚书机构内部的分工和处理政务的能力。这一切的变革，都是对外戚大将军王凤的倚重。